第24章 水兵拳

林丹三人何尝看不出这等情势，他拉着埃米莉和在向齐山瞪着眼睛的福原菊站到大师兄面前说：“大师兄，我们三人先来套组合吧，为师父祝寿重在心意，算是抛砖引玉了。”

  林丹知道领着埃米莉和福原菊见师父免不了要检验一下她们的武功，所以在穿着上就做了准备，她们俩都没有穿裙子。福原菊从包里掏出三件黑白鹰衫，三人瞬间穿头套上，胸前栩栩如生的凶猛黑鹰，还没有出场就溢出黑鹰阵的杀气了，无疑把全场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师父更是饶有兴致地眯起笑眼。

  三人大踏步走向红地毯上，还未等站定随着林丹的一个闪身，埃米莉和福原菊也向左右一躲，林彤一声“黑鹰阵，起——”，二女齐声娇叱就开打起来，好像遇到了突然袭击。这个新颖的临战起势让人们为之一振。

  刚开始三人的阵形没有完全展开，围观的师兄弟们没太当回事。他们都知道老九是师父常说的“文练”，就是理论掌握的多，实际功夫差。但随着阵法展开，大家不由得不认真揣摩起来。

  看到三人的招式中有一半是本门拳法，平时常做的招式在他们三人配合着使出来感觉很到位，每每使出便令徒弟们发出阵阵赞叹。大家还看到有一半是没见过的拳法，福原菊使出空手道招数时似有意无意地对着齐山的方向，夸张的是齐山对这隔空而来的攻击频频扭头折腰地躲闪，引起周围几个师兄弟的笑声。

  师父眼里岂能揉沙，他轻咳一声让全场徒儿们顿时挺了下腰板，纷纷检查一下自己的所为。大家瞬间就清楚了师父是在喝斥齐山，很多人眼神转向了齐山。而且大家对黑鹰阵更加敬重的神色也反应出了师父对老九三人武功的认可和肯定。如果林丹三人是上不了台面的三脚猫功夫师父是不会理会齐山的轻蔑行为的。

  一般在师父轻咳一声后肯定是有下话的，果然师父开腔了：“老三，你别不服，这套阵法你的水兵拳未必对付行了。”

  齐山何等聪明知道师父是在安排他出手考验林丹三人，心神领会地蓦地站起，紧接着周围呼地站起十多个人。原来这些徒子辈的徒弟们都收有自己的徒弟，也就是师父的徒孙。齐山有11个徒弟。齐山大手虚点两下，点起三个自己的得意徒弟下了场。大家看得出他是以己三人对他三人，以示公平。

  三个徒弟身形一动看得出，其中两人是跛子。师父身旁的戳脚曹师父对通背拳褚老爷子说：“齐三的瘸子徒弟们据说是个个了得，尤其是他自创的水兵拳挺有名的，蹲着打把瘸子的缺点掩盖了，属于胡搅蛮缠的打法，很难对付的。”

  那褚老爷子摇头道：“不过这三人上去恐不是这个黑鹰阵的对手。这个黑鹰阵融合的路数挺厚实，攻守都很讲究，威力非同小可，功力相当的人起码要上去六人才能抗衡，九人上去才有可能致胜。现在他们上去三人，还站在三面围攻，正好被其三人合力分别击之。”

  齐山的水兵拳身架很低，下盘极稳，看上去好像在船甲板上东倒西歪，但却虚实结合，步步是招，有着醉拳和地趟拳的特点。但施展起来又不像地趟拳那般狼狈，不时还出现当年苏联水兵蹲在甲板上跳舞的动作，只不过那舞步都是犀利的攻击。

  尽管如此，林丹三人的黑鹰阵只适应了三两招便占了上风，果然齐山的三个徒弟十个回合就被林丹三人各个击退，只有招架之功。齐山也看出端倪再比量下去就不好看了，不顾以多打少了手掌一甩又三名徒弟上阵，其中还有一女徒弟，这回是两人一组以阵对阵地围攻了。

  能让齐山的六个瘸子一起出手的场面不多，顿时局面大变，黑鹰阵的活动范围越打越小。

  这时林丹出声了，他用英语开始指挥了。过去林丹对三哥浸润十多年的水兵拳很是了解，这当口把水兵拳的招法结合着即时拆解指挥起埃米莉和福原菊，几个回合下来他们撑住了，并开始寻隙反击。转眼左翼位置的埃米莉以鹰爪之势把一人掳个跟斗，接着右翼的福原菊又鹰爪腿蹬之势其实是空手道的腿技踹翻了另一人。

  武林比武中如果是双方结阵交手，一般有一人被击倒就意味着本阵为输，何况现在是两人。林丹一见马上说句英语，然后他和埃米莉同时被水兵阵最后的反扑击中，埃米莉被那女徒弟除些撞倒那女徒弟手也快将埃米莉扶住。大师兄哈哈笑着宣布平局言和。

  献艺祝寿仍在继续，下一场对局开始。师父把林丹揽在身边慈祥地看着两位女弟子问着她们家里的情况和习武经历，林丹当着翻译。师父带着满意的神色说道：“你们是带艺互学，把林丹扔下的功夫也带起来了，以后要坚持锻炼，强身健体。”

  林丹知道师父通过了对埃米莉和福原菊的考核很是高兴，看上去是在翻译师父的话却是在说：“怎么说我们这黑鹰阵也是在美国拿过奖的。不过小菊你有点太锋芒毕露，要是三哥上场我们可就没有啥便宜可占的了。”

  这时福原菊却没有理睬林丹，吃惊地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场内的齐山：“他怎么，怎么会这样，太、太酷了吧。”

  原来齐山刚和戳脚门的曹师傅比量完。因为带着贺寿的喜庆感觉，双方也都是点到为止，施出精妙招数不等使老众人便一片喝彩。本来应该完美收场，可中间不知什么时候曹师傅的手表磕碎了表蒙子。

  收手后齐山说什么也要曹师傅把表解下来由他去修，但曹师父执意要自己去修：“多大点事呀，三哥你别这么客气了，我们谁和谁呀。”

  这时齐山二话不说，一下子撸下自己的手表砰地摔在地上：“这回行了吧，我自己也要修表去，顺便把你的带去一块修了。”曹师傅见状无奈只好解下手表。

  这事当然躲不过师父的眼睛，师父笑骂一声：“这老三，总是虎的着的。”

  林丹由衷地赞道：“三哥这人就是义气，特讲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说着拉福原菊回过头来：“快听师父给我们指点一下。”

  师父回身拍了下林丹的肩说：“这老九的博士学得就是心细，非得让师父给点评语。这两天哪天早晨你们来武场再说。现在我只告诉你们一句：你们以后多练几套这种三人和两人的组合套路，与人对阵时千万别打散了。”

  林丹三人顿时清楚频频点头，师父的慧眼早看明白自己各自的基本功尚差，要三人在一起互相补拙才好。

  寿宴此时已近尾声，酒店外的天色已晚，风声四起。师父尽管被敬了很多酒但一直很清醒，在酒店门前拱手送着各路宾客，声音洪亮地说：“要起风了，不留大家了，感谢感谢，慢走慢走。”

  师父看着环在自己身边的十三个徒弟声音略低但很有力地说：“从今以后，你们多了两个自家姐妹，要互相好好照应。”

  说罢师父看看四周的昏暗又沉吟一下，看着埃米莉和福原菊说：“林丹说你们要帮本地的政府和老百姓做点事，这肯定要得罪人的，你们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这样吧，我给你们俩女娃子每人派个保镖，暗中有个照应。”说罢他转头看看身旁的二师姐和剑薇，她俩马上上前一步。

  这当口福原菊向师父鞠着躬急急说了几句日语，林丹听罢略有为难地看看师父翻译道：“师父，小菊说谢谢师父关照。不过她说要是有保镖她想自己选一个。”

  师父有些奇怪地问：“她怎么能听懂汉语呢却说不出来呢？小菊你想选谁？”

  福原菊抬起手来，食指微翘指定了正向外撤步的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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