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别离之期
顾暖窝在沙发上，拿着剧本翻来翻去，茶几上摆了一摞剧本，Finna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所以说武媚忍不住想搞我就是因为这么一部剧？”她抖着手里的剧本，满脸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玛丽苏狗血偶像剧，女主除了犯花痴就是犯花痴，男主除了耍帅就是耍帅，连合理连贯的主线都没有，也太垃圾了吧？”
Finna告诉她剧方之前想请她当这部剧的女主角，刚透露出一点儿口风，还没有洽谈，就被武媚知道了，她一直在争取这部剧，所以才在这个时候给顾暖制造麻烦。
顾暖现在觉得很冤，武媚眼光太菜了吧？
“你知道这部剧的男主角已经定下是谁了吗？”Finna掀开眼皮，“武媚就是冲着他去的。”
“谁啊？”顾暖懒得猜。
“何擎。”
“啊，就是那个年初大爆的小鲜肉？我看过他的表演，演技挺差劲的啊，就仗着一张脸好看，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广告，哎，恃美行凶。”
“长得帅就够了，粉丝买账。他们家现在根本不需要水军，数据就十分可观。”
“武媚是赌这部剧一定会爆，想蹭他的人气让她也赚个盆满钵满吧？我觉得不可能的，就冲这烂剧本，粉丝滤镜都补救不回来。”
“那谁知道呢？粉丝连抄袭的都能给洗白。”Finna冷哼。
“不长远的。”顾暖身子前倾，凑近Finna，和她认真讨论起这个问题：“何擎现阶段演技太差，应该沉下心来提高自己，但他现在只想着趁热度捞钱，也不管作品质量，粉丝不可能一直捧着他的。”
“看造化吧。”Finna也不喜欢这种除了人气一无所有的艺人，但是最近娱乐圈凭借人气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已经成为一种趋势。所以她把这个剧本摆在了顾暖面前，如果顾暖选择借这股东风，她也无可厚非。
“他看他的造化去吧。”顾暖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剧本推了，“我再看看其他的……今年古装剧剧本变少了吗？还是他们都不找我演古装了？”去年这个时候，她接触的剧本还大部分都是古装剧，今年倒是现代剧居多了。
“听说限制更多了，审核也更严。《清欢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播。”
“我还挺喜欢演古装的，虽然夏天穿得里三层外三层拍戏真的很折磨人。”顾暖表示有点儿遗憾，“哎，这有一个，还是韩民导演的团队。”
韩民原先是电影导演，后来转而拍摄电视剧，他的作品画面都比较精美，场景也很有质感。
顾暖认认真真看了看她手中的剧本，导演给了故事梗概，还有人物小传。女主角的身份居然是女皇。
“现在架空背景的能上星吗？”顾暖问Finna。
“完全架空怕是不可能。不过把背景安到魏晋南北朝或者五代十国这种比较混乱的时代然后自我发挥，上面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就好。我看上了一个本子。联系联系韩导吧。”顾暖晃晃手中的剧本，Finna看一眼封皮就能回想起里面是什么内容。拿给顾暖的剧本是她过滤了一遍的。
“你现在想演苦情戏女主角了？”Finna问。
“我不认为这是个苦情戏，她只是个悲剧性角色而已。”
“说实在的，我觉得韩民选择这个题材有些冒险，不一定合观众口味。我建议你选的是另一个。”Finna拿起另一个剧本，顾暖扫了一眼，是她刚才淘汰掉的一个。
“我不喜欢那个，故事太俗套了。”
“可观众喜欢。”
顾暖皱眉。“Finna，我的确不想辜负观众对我的期待，也知道自己需要稳固人气。可是皆大欢喜的浪漫固然百看不腻，却不会给人带来新的体验。我更想带给大家一些新的东西，通过电视剧，能产生一些新思考……”
“你不应该做演员，应该去做导演。”
“可我喜欢演戏呀。”顾暖笑着说。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和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会去联系韩导。”
“谢谢Finna！”顾暖激动地抱住了她的手臂。
她其实内心不是没有动摇过，她在追求更高的知名度，就需要讨好观众，可她还是不想一位迎合。也许这样有些理想主义，观众未必会买账，但她想试一试。
Finna很快办妥了这件事，韩民得知顾暖愿意接这部戏，甚至可以降低片酬后，惊讶了一瞬，大笑道：“不愧是顾韬的女儿！她信任我，我也信任她！合作愉快！”
合同很快就签好了。
又过了几天，Finna带给顾暖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消息。“男主角也定了，是徐思存。”
“什么？韩导主动联系的吗？”
“不，是徐思存主动的。”
顾暖爆了句粗口。
她总算明白他最近为什么不多纠缠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是不是无论她选哪部戏，他都要把男主谈下来？
这下又要共处三四个月了。顾暖想想就头疼。
她和陆旸在一起的事情只有双方的经纪人和助理知道，恋情不宜公开，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她没有告诉徐思存，对方现在已经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大哥哥了，她怕徐思存会为了得到她对陆旸造成什么伤害。
接下来她既要面对一个目的不纯的合作者，又要安抚可能会因为她和追求者合作而炸毛的男朋友……
真是让人焦头烂额。
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逃避从来都不是她解决问题的方式。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旸，陆旸很快回复：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去剧组看你吗？
顾暖犯了难，直接回“别来”，会不会让陆旸误会自己和徐思存有什么，可要是允许他探班，被徐思存发现什么更麻烦。
思来想去，她回复道：“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信的，你还是以学业为重吧，不要来回跑了，太折腾。放心，我会天天想着你的。”
陆旸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蔫蔫的。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见到顾暖，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这种想法。
即使他能够理解，可到底还是有些委屈。
明天录制《戏精学院》收官，就是他们近期见的最后一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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