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杜甫


”赘婿~赘婿!”

  白夜着马向着西南而行。

  李白如今被许家赶出,赘婿之说已然不存,高适也得哥舒翰重视,如今好友只有他自己,一生背负赘婿之名,不可出仕。

  毕竟连寻常之百姓都看不起的身份,怎么会受到士族的接纳。

  ......

  大概一个月的路程,白夜才回到了李家。

  先他一步的是他曾在驿站诗板上写下的诗篇。

  白夜没有想到他一时有感而发的诗篇,竟然广为流传,连带着他之前写下的一些诗词也被人反复拿来品阅。

  如今已经三十岁的白夜,终于有了诗名,从这一刻开始,人人都知道白夜是一位诗人,而不再是以李白和高适的故交闻名。

  不过虽然诗有了名,但也让朝廷的权贵们对白夜避之不及,他们想要的是一个称颂的诗人,而不是一个会让他们声名狼藉的诗人。

  白夜从此在李家深居不出,桃园之中再次响起孩童的朗朗之音。

  ......

  “夫君!”

  李氏敲响了白夜的门,领着一位青年走了进来:“这位是长安来的杜甫先生。”

  “见过白兄!”

  杜甫笑着向白夜拱手:“我与高兄乃是故交,常听高兄提及白兄。”

  白夜闻言连忙站起身子拱手:“原来是杜兄!”

  “请坐。”

  白夜招呼着杜甫坐下,随后看向自己的妻子。

  李氏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了房门。

  “不知杜兄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在下出门游学,经过此处,见桃花灼灼美艳无双,便向着周邻打听,才是此地乃是白兄隐居之地。”

  “那便多住些时日!”

  白夜笑着给杜甫倒上一杯茶水:“这桃园的桃树皆是我与妻子二人栽种,在等些日子,杜兄就能看到最美的桃花雨。”

  “哦?”

  杜甫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自然如此!”

  ......

  而后的日子,白夜与杜甫相谈甚欢,每日饮酒作诗好不开心。

  李氏看着白夜如今欢快的模样,也为夫君感到开心。

  曾经李氏出门访友,见到了意气风发之年的白夜,他与三五好友踏春而行,在那桃花满坠之地,看着孩童们牵动着纸鸢。

  那时候的白夜如同少年郎般与稚子嬉戏,他牵着细线奔跑着,身后跟着一群孩童。

  【萧萧落落桃花雨,稚子乘风放纸鸢】。

  那是白夜坐下歇息的时候,看着漫天桃花下孩童放飞纸鸢时,有感而发。

  这也被李氏轻轻的放在了心中,李氏后来女扮男装与白夜相交,对他越发的喜欢。

  但她是李家唯一的子嗣,自然需要招婿入门。

  而白夜虽是商贾之家,却有着远大的抱负,怎么甘愿为一赘婿。

  原本李氏以为两人就只能如此,谁知道白夜突然被下了大狱。

  白夜的父亲白潜苦求无门时,白夜曾经的故友告诉白潜,白夜有一友人乃是李家之人。

  这也是为何白潜会求上李家的缘故。

  原本对于此事,李家并不愿伸出援手。

  李氏知晓苦苦哀求父亲相帮,被父亲拒绝之后,李氏干脆向父亲坦言,她喜欢上了白夜。

  李父不愿见女儿难过,才召见了白潜答应了白潜的请求,但同时也提出了让白夜入赘的要求。

  白潜尽管万分不愿,但与失去生命相比,作为赘婿嫁入李家,至少白夜能活下来。

  ......

  三月时短四月至。

  桃花落了,风一吹便是无尽的桃花漫天飞舞。

  白夜与杜甫捡起不少的桃花瓣用来酿酒。

  茅草亭中,白夜抚琴伴奏,杜甫踏着桃花起舞。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杜甫停下舞步,笑着向白夜走来:“白兄,我这首诗如何?”

  “自然极美!”

  白夜将胡琴放在身侧:“以落花乱飞为景,说出杜兄对春天逝去的无奈,不忍春色故去的伤怀。”

  “不知杜兄以何命名?”

  “【落花】如何?”

  “自然极好!”

  白夜将温好的酒水递给杜甫,看着少年得志的他,不由的羡慕不已。

  “白兄,如此美景何不作诗一首?”

  “我?”

  “对啊!”

  杜甫接过酒壶:“白兄之诗,我通读数遍,越发的喜欢!”

  “容在下思考片刻。”

  白夜看着亭子外飞舞的桃花,怔怔出神,他自归家之后,已经多年不再写诗。

  【昔年执种桃花树,顾盼风起桃花舞,转转落落数经年,灼灼映映为青树】。

  白夜念着看着,最后干脆的站起了身子来到了溪畔,看着倒映在水中的茅草亭,和随着溪流去往幽深处的桃花瓣。

  【碧水悠悠过茅亭,红舟载载往幽处】。

  最后白夜看着笑意盈盈的杜甫,轻轻的读出最后一句。

  【暮春相逢知故友,岁年白白为轻负】。

  “白兄此作以何命名?”

  “便叫做【岁负】吧。”

  白夜坐下身子,拿起酒壶,直到被酒水呛到咳咳不停:“遇到杜兄才明白在下已经消颓多年。”

  “那如此白兄可是要感激在下咯?”

  “这是自然。”

  白夜将酒壶举到胸前:“敬杜兄!”

  “先不要如此!”

  杜甫按住了白夜的酒壶:“只是敬酒,白兄似是诚意不够啊!”

  “那杜兄的意思?”

  “【岁负】固然贴合诗,但在下认为【赋得桃园送杜甫】更好!”

  杜甫看着白夜:“白兄认为如何?”

  “杜兄不嫌弃,便依杜兄的。”

  “哈哈~怎会嫌弃?怎会嫌弃!”

  杜甫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转转落落数经年,灼灼映映为青树!多美的词啊!”

  “不行!”

  杜甫猛然拍了拍桌子:“我要快些离去!快些离去!去找那高三十五,让他也听听!”

  “【赋得桃园送杜甫】哈哈~”

  “枉那高三十五与白兄相交数十年!却不得白兄一字!而我杜甫仅仅是与白兄相交不过短短数日,便得此篇!”

  “杜兄!如此羞煞我也!”

  “哈哈~”

  “白兄~!你胸有锦簇,只是不愿一吐而为。”

  杜甫收拢了脸上的笑意:“杜甫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期待,期待白兄的诗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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