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火药，空手粘合铁器

　　熬硝主要分为采集硝土，过滤硝液，炼硝三步。

　　索隆兑换火药配方，对于提炼原材料，配置火药的过程是烙印在脑海里的，但荆棘岭没有硝石矿，所以只能用笨方法，幸亏现在是秋季，正是季节。

　　小镇是建立在泥地上的，房屋，院墙，厕所，牲畜笼圈接近地面的墙基处，溅上去的土皮松软发白，这就是硝土，检验是否是硝土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拿烧红的木炭一蹭，有火星的就是硝土，火星越大，硝土的品质越好，这其中尤其以厕所和牲畜笼圈旁的硝土质量和产量最高。

　　火硝在火药配方中用量最多，偏偏这玩意天然出产的很少，因此火药又被称作是建立在厕所上的产业，比如地球上英国的国王就曾经下令，全国的市民都不准私自上厕所，上厕所要去指定的地方，也是奇葩了！

　　这里是西方，索隆又是领主，自然有样学样，建立了很多公共厕所，并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让人去从厕所墙壁上刮硝土。

　　硝土采集回来之后，碾碎，并用同样碾碎的草木灰混合，注入温水开始搅拌，用布来过滤，过滤后的滤渣加水继续搅拌过滤。

　　这样过滤之后得到的液体就是硝水，硝水放在锅里经过加热，蒸腾水分，剩下的粘稠液体用勺子舀起来能，留下晶丝的时候，就算是差不多了，趁热将上层的液体舀到器皿里，底下留着的白色液体就是硝盐，学名是氯化钠和氯化钾的混合体。

　　舀出的液体经过降温自然结晶，生成的就是硝酸钾，也叫火硝和土硝，如果觉得不纯的话，可以再次溶解过滤提纯，大概两三遍之后，得到的火硝纯度就很高，足够使用了。

　　处在牢房旁边的熬硝工厂足有两百多个平方，中间立着四五根柱子，堆满了木柴，靠墙一溜摆着三口大锅，有两个护卫正在门口值守。

　　熬硝技术含量不高，主要就在于一个保密，收集硝土的人都是十分值得信任的，甚至大部分都是护卫，木柴和草木灰是从农奴家直接征收来，由老管家亲手配置搅拌，而熬硝的都是罪犯，只负责烧火，过滤和提纯的则是另外的人。

　　就连看守工厂的这两个护卫也不一样，领地中别的的护卫都是轮班制，包括地牢中的护卫也一样，这两个却不同。

　　这两个是老管家精心挑选，不仅根正苗红，还对领主忠诚，更重要的是家里人口非常多，并且还都在荆棘岭中，所以很难背叛，为了保密，这样的人不太好选，其中一个甚至不是护卫，而是老管家从农奴里提拔出来的，专职看守熬硝工厂。

　　简而言之，这个熬硝工厂是流水线工作，收集硝土的不晓得这土要干什么用，烧火的不晓得锅里煮的是什么，就连全程监督熬硝工厂一切流程的老管家，也只晓得生产出来的，装在罐子里的东西叫火硝，但这玩意有什么用，干什么使，却是一窍不通。

　　“有没有成品出来？”索隆瞧了熬硝工厂一眼问道，因为狗头人入侵，从昨晚到现在，整个荆棘岭都还处在恢复当中，无人收集硝土，熬硝工厂自然也就停工下来。

　　“在这里！”听索隆询问，老管家连忙道，在一侧墙壁上按了几下，打开一个格子，从里面抱出一个脑袋大小的瓦罐，瓦罐显然很沉，这种体力活老管家年老气衰，本来是做不来的，但转化成骨魔之后，却有些力大无穷的意思，很轻松的就将这大瓦罐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掀开瓦罐的盖子，索隆伸手在里面抓了一把，入手都是碾碎的细小颗粒，像细盐一样洁白，熬硝的工具虽然简陋，但奈何人力不花钱，硝液愣是被提纯了十几遍，沉淀之后统统只取上半部分，虽然费工费时，但练出的火硝却已经差不多抵的上现代工业化产品。

　　“不错不错！”索隆对这罐火硝十分满意：“熬硝工厂现在一天能产多少火硝？”

　　“老爷你的要求太高了！”老管家苦笑：“熬硝简单，但硝土收集太难，您虽然在荆棘岭修建了二十个公共厕所，但要轮换着收集，大概两天才能制出一磅火硝！”

　　“两天才一磅，这速度也太慢了，看来要扩大领地，有更多的领民，火硝才能有更高的产量，索隆抱起罐子掂了掂，感觉加上罐子也不足二十斤，不仅感慨道，心里同时默默加了一句：“更多的领民，同样能够出产更多的功德！”

　　索隆走了才两天，这二十斤火硝，大头主要都是来源于领民房屋的墙角，托荆棘镇从未刮过硝土的缘故才能收集这么多，厕所那是可持续发展，墙角土和厕所根本没有可比性。

　　“老爷！”老福特沉声道：“就算要扩大领地，也要等明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准备熬过血月之季！”

　　“说的也是！”索隆失笑，将瓦罐重新盖上，抱着瓦罐朝上走，同时对老管家吩咐道：“你去把木炭粉拿来，再去找伯德，拿些硫磺去我书房！”

　　想要配置火药，需要火硝，硫磺，木炭。

　　木炭容易，挖一个井洞，木柴像堆积木一样堆放好，引火丢下去，等到井口冒火就封住井口，再等上几天，优质的木炭就烧制出来，经过碾碎，筛选，就是配置黑火药所需的木炭。

　　三样东西中，唯有硫磺不太好弄，从鲜花镇买来的硫磺是农奴从火山口开采的天然硫磺，要是用来配置黑火药，制造炮仗，烟花什么的自然是够用了，但对索隆来说纯度却还是太低。

　　火硝和木炭的制取无非是费工费力，技术含量说穿了一文不值，硫磺却不一样，天然硫磺需要加热到200摄氏度才会融化，四百度才会沸腾气化，收集气化的硫磺气体，降温凝固得到的就是提纯后的硫磺，想要纯度高，就需要多次提纯。

　　别的不谈，加热到四百度，还要收集气体，这个要求以荆棘岭的水平就做不到，只能索隆自己动手。

　　索隆控制的金黄色火焰温度不低，这里没有测量温度的仪器，但索隆曾经尝试过，全力催动的火焰能够将钢铁融化，温度怎么着也应该是一千五百度以上。

　　巫师冥想法进度太慢，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第四枚符号晃荡，索隆索性把全部精力都用在锻炼控制火焰上。

　　能够控制火焰，制造提纯硫磺的仪器就容易了许多，索隆走之前画了图纸留给老管家，还专门释放了关押在地牢里的铁匠，让他照着图纸做出土模，熔炼铁水浇筑成型，东西早就做好，已经送到自家书房里。

　　回到书房，挥退仆从，侍女娜拉手脚麻利的从角落里拖出铁匠送来的两个大木盒。

　　打开其中一个木盒，木盒用稻草垫在下面，放着一个类似于深碗的东西，碗壁上各有一个指头粗细的孔洞，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半圆，上面的半圆顶端连接着一个长长，向下倾斜的凹槽，索隆将这两个东西拿起来，贴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带着长嘴的铁葫芦，长嘴足有一米来长。

　　这两个零部件背面都有浇筑铁水时留下的长铁条，娜拉在铁条上缠上厚厚的麻布，用手稳住两个部件，索隆手中燃起火焰，凝结成一道火线，在两个部件贴合的边缘灼烧，不过三秒钟的工夫，铁质发红变软，娜拉双手向里一推，这两个零部件便结合成一体，没有一点缝隙，只是因为力气和手法的缘故，接口处有些微变形。

　　“看来用我的火焰来粘合钢铁部件是没问题的，就是手法要多锻炼锻炼！”索隆看着面前丑陋的长嘴葫芦有些苦笑道，这玩意提纯硫磺自然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漏就行，但用来制造枪械部件就有些坑了，那玩意对精准度要求可是很高的。

　　“老爷已经很厉害了那，我从来没有见过人能融化钢铁的！”在索隆来说，这铁葫芦只是勉强能用，但在侍女娜拉眼里，空手融化钢铁，这已经是神迹一样的事情。

　　“那是你就没见过巫师！”索隆摇了摇头道，娜拉没有说话，只是吐了吐舌头，显得十分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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