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是谁
许久，许久。落颜松开了嘴唇。而此时的天际，早已漆黑一片。
“唉——”
落颜从扶默钰身上，翻身落下，躺在扶默钰的旁边。呼吸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檀香的味道。
“你知道吗？我出生那天，我妈妈死了……”
“妈妈？你母亲吧？”
“嗯，对……和你这种千年大叔说话真费劲。”
“噗嗤——”
“不许笑!我还没说完呢！”落颜使劲掐了扶默钰一下，嘴都气的撅起来了。
“疼～小可爱给我吹吹”扶默钰翻了身子，侧卧，正脸对着落颜。满脸邪魅。
“走开!你给腿上留下的疤痕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就不懂得爱幼吗？”落颜白了他一眼。
“那，小家伙你呢？为什么不明白尊老呢？”扶默钰勾起唇角，用手抚摸轻轻落颜的脸庞。
“滚滚滚!!!”
“好了——不逗你了～说吧！”
“……我妈被氓家的人虐待许久，后来又生了我这样的异种……”
“为什么是异种？”
“你没发现吗？我的瞳孔是红的……头发是紫的……”
“这算异种？那我也是异种～”扶默钰语气轻佻。
“你能不能不要逗我了！！！”落颜气的叫起来。
“没有啊？我就是异种～我是一只魍魉～”
“啊？你是魍魉？！”
“嗯，就是以欲望为食的一种鬼魅，你也可以看到我的样子与常人不同吧？双目皆紫～也算异种。”
“那你是什么等级的？”
“我啊？你猜～”扶默钰挑起剑眉。眼神如丝一般在落颜身上不安分的游荡……“猜对了，有奖励～”
“滚——谁要？!”
“噗嗤——小可爱真不耐逗～”扶默钰再次仰面躺在地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是一个鬼王～”
“你…鬼王……不可能……”
扶默钰一抬头，看见落颜一副吓傻的样子……不禁再次哈哈大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落颜眼中闪烁着狐疑的光芒……
“不知来历的问题？”扶默钰勾起唇角。
“我？我就是扶默钰……”扶默钰语气轻浮，一脸玩世不恭，“统领一切魍魉的……那就是我。”
“地狱所有的鬼魅都如雷贯耳……”扶默钰轻挑起落颜的下巴，媚眼如丝。
“别人，也叫我淮魅鬼王!所以……扶默钰是真名，淮魅嘛？封号。”扶默钰语气轻佻。
“不知……你可满意我的答案？”
封号淮魅的魍魉——淮魅鬼王——扶默钰，似笑非笑地看着身畔的娇躯。“你现在服从我～还有的救～”
地狱总共鬼王不超过五百位，可以位列诸侯的，更是排名前五十的顶级鬼王。地狱的“居民总计大约几百亿，再加上各种植物，妖物，物魂修练人形，总计超过一千亿！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在落颜身侧的这个人，居然是那排行前五十的强者之一。
此外，鬼王之上有鬼帝，鬼帝之上有鬼皇。鬼皇从古至今，没有事例。最低等次的孤魂野鬼，在地狱占据90％的比重，后有怨鬼，再有厉鬼，更高有摄青鬼，再有鬼将，鬼将之上，就是鬼王，鬼帝，以及传说中的鬼皇。
落颜盯着扶默钰的脸，痴痴的看。
他居然是鬼王……
“好了～”扶默钰扬起袖子，在落颜眼前象征性的挥了一挥。
“就算我再好看～以后在榻上也让小可爱你看个够～不必急于一时～”说罢，扶默钰勾起唇角，语气轻浮，还使劲捏了一下落颜的脸。
“啊？！滚!谁要和你上床，滚开!”
“我哪有说上床啊？我说的是让小可爱你——在我榻上休息～”
“滚滚滚!”
看见落颜炸毛的样子，扶默钰再次一笑。活像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好了～好了～继续说你的事情～”
“……我妈妈被活活冻死了……”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独活19年，没人抚养，没人关爱。本来早该死的……”
“不行，你要是早夭的话，来到地狱也就是一个小孩子样子，难有现在的倾国倾城的容颜？”
“你闭嘴!”说罢，落颜一仰头，好像再也不想看扶默钰一眼。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只手无可抗拒的拧了过来。扶默钰满载黑暗的紫眸内，透露着点点邪魅。“小可爱～你最好把脸朝着我～否则，我就是把你就地解决了……也…没人知道～”
扶默钰语气轻佻，却有种不可违逆之感。
“唔——你放手!我说!”
“嗯哼～”
“那个夜晚，我没有死去，我甚至有着母亲的记忆，有着母亲对氓家的深深厌恶与仇恨……但……”
“但你没有懦弱～”扶默钰闭眼含笑“很让人欣赏～”
落颜一怔，呆呆的看着扶默钰许久不移动分毫。
“说呀～”扶默钰慵懒的声音再次传出。
“哦？!后来……我记得我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一个古老邪术，以心尖血萃金匕首……可以…”落颜望天。长叹道“可以……杀了他们……”
“后来你就把母亲最恨的人都杀了，对吗？”扶默钰淡淡的问。
“嗯……”
“其实他们确实十恶不赦——那个氓老婆子早年是一个毒贩，害了许多人——你母亲名义上的丈夫，也就是氓家大儿子，早年因为聚众强抢民女而被高压电电击，导致神志不清，至于……”
扶默钰说了多久，落颜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做对了，她现在不会后悔，永远不会后悔。
“至于你那叔叔……”
“不用了，谢谢!”
“哦？”扶默钰诧异的看着落颜。
落颜灿烂一笑。“我曾经还想过后悔，现在不会了～”
扶默钰似笑非笑的盯着落颜。
“欠别人的，总要还的，不是吗？”落颜浅笑。“我不会欠别人，也不会欠别人，这样！也就不用还！”
“看来没错，你～我是可以救的～”扶默钰笑意更浓。
“……什么？救……”
“嗯，没错～你这种罪孽深重的鬼物，活着时候受到的惩罚由人间来定，死后的惩罚由地狱来定。毕竟是杀了上百人的，世界向来公正，怎么会放过你？”
扶默钰再次用手支持起头部，青丝一般的秀发十分听话的垂在地上。媚眼如丝，语气却万分认真。
“你……会有一次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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