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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机器人眼疾手快点了取消,  只要取消得够快,就没人看到他点赞了什么,没用的人才脸滚键盘。

  在这一刻他是这么想的,  面无表情拍了拍胸膛,  接着大摇大摆点开超话,  像只踹翻花瓶还要看倒没倒的猫咪。

  超话说得上是风平浪静,粉丝兴致勃勃讨论这期的鹅鸭杀,  话题从节目延伸到建群玩游戏,  一会儿的功夫就建了十个群,  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很好。

  无事发生。

  此时段知寒在书房看剧本,他放心地离开超话,  顺便关闭微博时,  风平浪静的超话突然炸了,无数粉丝发微博圈他。

  【豆汁泡饭】崽子刚刚点赞了什么!取消没用喔,麻麻已经看到了(慈爱地笑)

  【螺蛳粉不加酸笋】差点以为看错了,  助力每个梦想,顶上去让段老师看到

  【不加酸笋吃什么螺蛳粉】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谅我不怀好意笑了,虽然知道是手抖,  但还是助力梦想

  【我是崽子的狗】你们那是助力崽崽梦想吗,  明明是助力自己梦想,  我是老色胚我先顶

  【今天投喂戾崽了吗】我是一名四年的老粉,从练习生时期就开始追,相信崽子能留下名垂互联网的作品,  但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事发不到两分钟,  助力江戾梦想就登上热搜,  往下的词条是江戾、江戾、江戾……这些人是住在微博了?

  小机器人深呼吸了口气,  告诉自己别和人类计较,  不过是在热搜上住两天,顶多这两天不出门,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一秒他尬得头皮发麻,把手机扔下床,用被子蒙住脑袋,啊啊啊这辈子不想出门了。

  因为他说话没有起伏,心理活动自然没有起伏,三个啊如同AI配音,没有感情只有实力。

  封闭的被窝缓解了他的尴尬,至少他能安静躺在床上,而不是扭来扭去像只毛毛虫。

  他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开了,对方停顿了下走到床边。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声,他知道段知寒读剧本时不看手机,对方应该不知道吧?

  他的念头刚刚闪过,蒙住头的被子便被掀开了,段知寒握着捡起的手机问:“宝贝儿喜欢这种啊?”

  被子骤然被掀开,江戾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咔嗒的一声。

  紧接着后脑勺被抚住,往对方的方向抬,正对上勃然的热气,混着说不出的腥咸,他的喉咙往下咽了咽,这会窒息的吧?

  段知寒抵着他鼻尖,近距离感受到粗砺,他本能地想要躲开,然而对方握住他的后脑勺,正如之前许多次亲吻。

  异物侵入他柔软的口腔,他开始还想抵抗,伴随腥咸潮湿的气息,对方轻易地伸入咽喉,他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

  他后悔用微博了,回头就把它卸载了,他边想边仰着头颅,延展出漂亮的颈部曲线,被迫迎合段知寒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

  小机器人不悦地转过头,偏偏唇边残留着液体,一转头淌到脖颈,如同笔走龙蛇。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高兴,捧住他的脸颊轻吻,他渐渐投入到这个吻中,直至对方的吻开始往下。

  他睁大浅色的猫眼,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大脑像放了烟花,嘭地一声炸开了,茫然地看着段知寒动作。

  不到一会儿他就贤者时间了,被段知寒抱在怀里亲,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他过去不大喜欢下雪,消融的冰雪会浸湿机身,在段知寒怀里看雪却很好,仿佛隔绝窗外风雪,他的病也会越来越好吗?

  他希望能越来越好。

  —

  洛杉矶的冬天并不冷,只是昨日寒潮过境,海边刮起狂风,花园里的天竺葵奄奄一息。

  谢娉婷忙着将天竺葵移入暖棚,林羡站在落地窗前,凝视对方忙碌的背影,神情透着说不出的冷。

  他在对方手机发现了江戾照片,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加上江戾是公众人物,存张图片也挺正常。

  他盯了那张照片良久,从前只觉得江戾眼熟,但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他明白为什么了,原来是像谢娉婷。

  于是他派人查江戾,果不其然是谢娉婷的孩子,回国就是为了见江戾,那瞬间恶心到反胃,为什么会是江戾,为什么又是江戾?

  他喜欢段知寒快十年,到头来只有一句没分寸会让我很困扰,江戾轻轻松松拥有段知寒,这已经令他不平衡了。

  他逼自己别多想,不要做段知寒厌恶的事,现在告诉他。母亲也不是自己的,怎么能让他理智?

  他无比厌恶江戾,明明夺走了段知寒,还要夺走他母亲,因为他忍气吞声,所以步步紧逼。

  那也得自己站得稳,林羡调查江戾的时候,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江戾的过去完全是空白的。

  哪怕他耗费大量财力,只找到谢娉婷抱着江戾的老照片,其他的一概不知。

  江戾显然在刻意遮掩,不利的东西才会遮掩,到底在遮掩什么?曝光出来就更有意思了,江戾还能这么受尽宠爱吗?

  他的唇角浮出愉悦,顺着查是查不下去的,他走到谢娉婷身边:“华国的春节快到了。”

  谢娉婷说了句是啊,她很久没在国内过春节了,不知道江戾喜欢什么样的新年礼物。

  林羡压住心里的下厌恶,耐心给花浇水:“春节是团聚的日子,爸爸说你在国内有个孩子,算起来也是我弟弟,这些年弟弟过得怎么样?”

  谢娉婷愣了愣:“他把这个告诉你了?”

  林羡停下浇水的动作,紧盯着谢娉婷:“我不能知道吗?”

  谢娉婷迅速调整失态:“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很早就离开那孩子了,他从小跟着父亲过,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林羡听出对方的含糊其辞,知道无法问出什么,不过江戾和父亲相依为命,采访中却从未感谢父亲。

  谢娉婷离开暖棚之后,他折断天竺葵的根,意识到该找什么人了。

  不得不说谢娉婷是个很谨慎的人,从未从她口里听到前夫的消息,以至于毫无头绪,只能从江戾的名字推断姓江。

  然而谢娉婷讲过自己的过去,二十出头在光明纺织厂工作过,因此会用老式纺织机。

  光明纺织厂是天荣纺织集团的前身,巅峰期拥有员工五百名,后因为技术落后破产,天荣老板的儿子是他发小,他通过好友找到当初厂里的工人,听到江宏这个名字。

  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分别往往是永别,对方并不知道谢娉婷生下江戾。

  “小谢当时是厂里的新人,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嘛,江宏是技术人员,经常拐过去指点她,一来二去就熟了,没过多久就回老家结婚了。”

  知道名字就好找人了,林羡花大价钱找人,把积蓄全搭了进去,终于找到江宏在哪儿。

  南山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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