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期末前的闹腾
池塘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金鱼尾巴冻得有点儿烂。
围廊前趴着的人，少了许多。
教导陈天天围着学校的犄角旮旯儿转。
班主任天天踮着脚从后门窗户往教室里看。
快期末考了，寒假就在眼前了。安静点儿的这时候也容易躁，闹腾的这时候容易撺群架。
仿佛过了年再也不用回来，所以有无限大的胆子找茬儿生事儿。
课代表拍拍黑板，就是一堂自由复习。
欢呼鼓掌一阵儿，课代表及时制止，赶在老师来之前作乖巧状。
前排的战战兢兢，后排的肆无忌惮。
一个贫穷地方的孩子，有拼尽全力想要摆脱命运的，也有破罐儿破摔认为奋斗终身也无法摆脱现状的。
往往前排的几个“劫杀”，就能把老师围困一节课。
不出声儿，方便面干的可以吃一节课。
香味儿大的就算了，容易拉仇恨不说，风险极大。
看文老师正在点米小米的脑袋，林卿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把手伸到了桌洞里。
看了看两手撑着脑袋作思考状，实际上昏昏欲睡的秦墨，他把费列罗放回去了一个。
身子躬一下，撕开，迅速塞到扯着笑的嘴里。
侧过头看看后门窗户，班主任正在瞪着他，迅速转过头用课本遮住脸。
“‘咚咚咚’，林卿自习课吃巧克力，明天给每个同学都带一个。”冲着文老师笑了笑，就走了。
一阵儿哄笑。
类似的同学，迅速收起了桌洞里的手。
秦墨一类的一个哆嗦吓醒了。
文老师笑着制止，“等着明天林卿同学的巧克力，现在赶快学习。”
林卿为自己的费列罗伤心了一节课。
……
捡起凳子旁边老师赏得粉笔块儿，肖寒瞄准托着腮的林卿。
脑袋与粉笔相撞的声音“啪”。
沐阳回过头，秦墨单手撑着脑袋看向林卿。
林卿托着腮，侧过身子看着肖寒，一脸哀怨，“我的心灵现在很疼，请您放过我的肉体。”
肖寒正在数从自己边儿上捡起来的粉笔块儿。
“我说你真行，偷吃就算了，还被抓！”
林卿无比委屈，“我想看看后门有没有老师来着。”
沐阳敲着林卿的桌子，示意他看向自己，“先偷吃再偷看，你这顺序可真聪明！”
秦墨伸长了脖子，上下打量，“话说，你有没有把巧克力直接囫囵吞下去？”
林卿叹一口气，“没有，不过我咬到舌头了！”
一把粉笔块儿，分散着打在了林卿的脸上。
“你就打吧！反正我现在只有心最疼。”
……
第二天，林卿真的给每个人都带了一个费列罗。
听说，他掏空了自己当时的库存，有好一阵子都没再看见他吃费列罗。
某次同学聚会上，林卿问米小米，为什么她偷吃被抓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给全班带点儿东西。
米小米说，他天真到愚蠢。
但是，后来米小米买了单。
……
听说某个同学家里挺有钱，打过一次架之后就再也不在“场子”出现，也不爱搭理人。
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同学挺傲。
打赢过一次架，也不见得多厉害。
青春期少年的轴劲儿一上来，就要给点儿颜色瞧瞧。
九点半下晚自习，男孩子喜欢往最黑的地方钻。
林卿也不例外，虽然他很怕巷子里的狗。尽管它们一入夜就被主人关进了院子。
肖寒每次都故意走狗多的巷子。
“我的寒哥，咱们就走一次狗少的行不行？别让狗叫起来扰民！”
肖寒觉得林卿说的确实挺有道理，两人就寻声走了一条狗叫少的巷子。
第一次走，七拐八拐有点儿艰难。
前面突然出现了几辆电动车，再回头一看，后面还有一辆。
肖寒前面的红毛儿抽着烟，吞云吐雾，嘚瑟劲儿，“肖寒就你？”
左手驾着车把，右手挠挠头，“怎么的？”
眼看带火星的烟把儿就要打到脸上，肖寒伸手打到了一边。
红毛男把车随便往地上一扔，抄起棍子就朝肖寒抡了过去，“老子看你今天还怎么傲？”
林卿拽起车筐里的书包，招呼上了后面的那个。
肖寒拽住抡过来的棍子，一脚踢上了红毛的肚子。趁着对方疼的劲儿，拎着领子抵在墙上，“都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儿。”
一手抵住红毛的脖子，一手拍拍红毛的脸，“就这么点儿能耐？翟东那个‘哥’都没找茬儿，你这个让人打进了医院的好意思吗？”
翟东走了，某些人就重新冒刺儿了。
他不想参与红红黑黑，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林卿难得这么正式的笑得玩味，“堵人之前，先打听打听我寒哥是谁？”
当着几个自己“小弟”的面儿，让“学弟”拍狗似的拍了脸，红毛儿没说话。
可就在肖寒和林卿调转电动车，准备走正道儿回家时，红毛儿拿起棍子，抡到了肖寒肩膀上。
肖寒踉跄一下，受电动车扯了一下，摔了。
棍子，也断了。
行凶的红毛儿一众人，仓皇而逃。
林卿打了120，通知了自家爸，不得已告诉了肖寒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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