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至于吗？
幸若靑回到山庄的时候，白石的苹果派正好又烤好了一炉。有了下午的试验，白石的野心可大了，晚上烤的这炉用了最大的烤盘。为了能尽量多保存一段时间，烤完之后，切了一部分开始吃，剩下的继续放在烤炉里。石窑的好处就在于，生火的确是很难，但哪怕熄了火，也能保温很长时间。
虽然已经吃了晚饭，但苹果派一端上来大家还是开始抢着吃。生田作为乃团著名大胃王，自然是当仁不让，第一次端上来的苹果派她一个人就干掉了一半。
大家就坐在庭院边上，坐在门廊边缘，晃荡着脚丫子，一边笑闹着一边吃着。桥本帮着白石稍微整理了一下厨房，给大家送上了饮料。给大家的是温热的山楂茶，而给佐久间的则是温热的朗姆酒，里面泡了半个橙子。虽然桥本自己还不能喝酒，但对调制酒的品味居然不错。
那些小动物们也凑在边上，捡点零碎的吃。就吃相而言，飞鸟、白石可都不怎么样，各种吃东西掉渣。白石的外套每天都得洗，大约就是因为这个。飞鸟压根不怎么穿很贵的衣服，现在这个季节，就是T恤卫衣，脏了就随手拍拍，继续玩……桥本经常还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拎着这个脏孩子去洗澡洗衣服。当然，今天掉食物最厉害的，只能是龙川晴了，这是需要菅井一直在边上拿着毛巾伺候着才行。
桥本将一杯热山楂茶放在了幸若靑的身边。幸若靑虽然现在受限于佐久间的要求不能拿出笔记本来工作，但心里似乎在琢磨着比较大的事情。
“谢谢。”幸若靑说。
“你太辛苦了。还是好好休息下。”
幸若靑点头说：“跟着佐久间桑，的确是学到很多东西，但就是真的是好忙啊。”
“我知道的。当时还只有书店的事情我都快吃不消了。”
“至少你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幸若靑苦笑着说。
“听说，阿羞的拜师仪式……”
幸若靑的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露出毫无辩驳的愁苦表情。“别提了，从玄月桑那里听说了这个事情，我就害怕得不行了。”
“唉？玄月桑？”桥本不解。
“就是太田真央，她改夫姓前叫玄月真央。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幸若靑自己就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改的。
“这事情很麻烦？”桥本说：“虽然我现在也不在书店做事了。还有各种行程。但各种事情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还请随时吩咐。”
“吩咐不敢当。”幸若靑温柔地笑着说：“这个事情主要人多。一方面是家臣，以及关系亲近的类似于家臣的存在，比如家族企业、家族合作者的主理人等等。第二部分是和佐久间家有着各种或远或近的联系的其他华族。第三部分则是以前和现在所涉及到的，佐久间桑有影响力的行业内的代表。第四部分是有影响力的社会人士，各种各样的。然后，就是飞鸟桑的亲友了……”
“你管阿羞叫飞鸟桑，我有点不大习惯。”
“成为佐久间的弟子，正式弟子，你们是无所谓，但我们这边不得不习惯起来。或许不用一直用，但不能开口闭口阿羞啊？会被别人说佐久间家的下人都不讲礼节的。现在这还是因为眼前有两个saito，严格说来，我们应该称全名加上大人的后缀的。”
“斋藤飞鸟大人……”桥本回味了一下这个称呼：“我怕阿羞会笑场啊。”
“我也觉得。”幸若靑说：“这还是小事。更麻烦的是通知和登记反馈的事情极为复杂。因为人太多了。佐久间桑其实一直很低调的，不想认家臣这回事，大家虽然有上下之别，但他一直想以更现代的方式来相处。但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大家反而想当家臣了。我从出生就被灌输，要忠于佐久间家，要变成对佐久间家有用的人……在佐久间家，我们家都不算谱代家臣呢。”
“有多少人啊？”桥本这个北海道出身的穷丫头是无法理解华族的这些秩序感和规矩的。
“如果从头上算，能够被认为是家臣、家臣继承人、二代目继承人的就有上千吧。关系足够亲近，但佐久间桑不认的，还有好几百，说不定也上千了。然后因为佐久间桑平时压根不怎么找大家，所以感觉难得有这种聚会的机会都得来，还得拖家带口来……顺便进行家臣之间的合作、联谊、联姻等等的协商。这个还好啦。毕竟都是自己人，留出准备礼服的时间就好了，其他大家反正会配合的。”
“麻烦的是其他家族那一块，这个严格来说是需要家臣持请柬一家家去递送的。我还做不了这事情，玄月桑也不行。看起来需要列一个可能有空的人的名单再分配了。至于企业与合作方，则是发出邮件，询问是否有兴趣参加。这个不强制。有几家倒是好说，反正大家很熟了，派个熟人去就行。比如友香，直接可以送两家，再给自己家带一份。可惜友香这种太少了。”
“感觉会吓坏阿羞啊。”桥本有些苦恼。
“佐久间桑说不想见首相。所以还好。不然少不了一些麻烦的家伙。可讨厌了。”
“感觉这是意料之中呢。”桥本吐槽道：“是我们完全够不着的地方。”
“怎么可能？等你成年后，佐久间桑也会带着你接触一些这方面的人，这次的仪式上，恐怕还真的需要你帮忙，陪同飞鸟桑应对仪式，作为她的亲友。以及陪同佐久间桑见一见一些宾客。”
“我？”桥本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见人倒是无所谓，之前在书店那边这种工作常常有，无非是问候之后端茶递水吧。仪式很复杂吗？”
“倒是很简单。她到时候没多少事情，也不用准备什么。收录弟子的仪式其实很简单。先是由神官进行询问，然后更换正装，在师承面前调制一杯茶，奉茶。得到认可后，有师徒两人将名字录在卷轴上，一式三份。一份送神社供奉，一份送佐久间家的宗祠，一份交由第三方的家族收纳存证……这次估计是天皇家了，不知道派谁来。飞鸟桑的脑子还是不错的，这种仪式的难度绝对没问题。茶好喝不好喝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仪式完全是我瞎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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