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型撸树现场
“圣木为什么会长在神使大人头顶呢？”
“这个……可能它为了标榜自己比较个性吧。”
“神使大人你之前擒住我用的力量，就是圣木赐予的吗？”
“诶，应该不是，那是我自己拥有的力量，这颗小树苗给我的只是装扮功能，”庄毅挠挠头，“虽然不知道我遇到的那位老伯伯是不是你们的精灵神，但应该跟你们精灵有关系就对了。”
半精灵少女跪坐在一旁，庄毅盘腿坐在那，有点郁闷的抱着胳膊，任她折腾。
要不是为了打探一些有关半精灵部族的情报，庄毅才懒得跟哄小孩一样哄这个半精灵妹子！
少女的大眼中满是亮晶晶的十字星，她会时不时的伸手触碰庄毅头顶的小树苗；每次都仅仅是很温柔的轻微触碰，那是指尖与枝丫尖端的碰触，但都会的来一阵满足的叹息。
真·撸树现场。
“莉，”庄毅喊着少女的名字，“你们部族对我是怎么……怎么评价评价的？”
“回到部落之后就开始了争吵，他们不太确定您到底是不是神使大人，”少女目光坚定的说了句，“但我相信，您就是神使大人，是精灵神派来拯救我们的神使大人。”
“哦？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您带着圣木回到了我们面前，”莉的目光带着少许狂热……当然，是对这颗小树苗的狂热。
庄毅想了想，又问：“那为什么，只有你发现了这个小东西的异常？”
“大概，是因为精灵血脉的纯净程度，”莉小声解释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具体怎么，我也不太清楚，我从小被训练如何战斗……大人您或许能在我母亲或者学识丰富的长老那里，得到您想要答案。”
“怎么感觉你好像瞒着我什么？”
“这个，大人，我只知道一点……您不要笑我。”莉咬了咬嘴唇，脸蛋微红的解释了几句……
远古的落幕之战后，精灵族分做了七个分支，散布在世界各个角落，为的就是让精灵血脉流传下去。
但被分离开的精灵圣木渐渐枯萎，精灵圣泉也渐渐干涸，精灵渐渐退化为半精灵，血脉不再纯净。
而莉是这一只精灵中首领的后人，血脉较为纯粹的。
“血脉？”
庄毅目光轻轻闪烁。
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被可能存在的假意所蒙骗，但对莉这个半精灵的目的，他还真是有点拿不准。
这个半精灵少女的兴趣，明显不在他，而是在他头顶的小树苗上；那种狂热和恨不得把一切都奉献给这颗树苗的冲动，让庄毅有点……不寒而栗。
挤了个难看的笑容，庄毅接着从这个已经卸下防备的少女口中套话，“白天的时候，指挥你们袭击这些人类的那位大人，就是你母亲吗？”
“是的大人，母亲是一位英明的首领，”莉目光看向一旁，似乎有些犹豫，还是低声说了句，“母亲大人似乎很排斥您的出现，可能，这动摇了她在族内的地位，母亲平日里……也确实有些强势。”
“你跟你母亲关系不好？”庄毅调侃道，“咱们刚见两面你就跟我说这个？”
“不，我很尊重母亲，母亲与莉之间的感情，同样不比任何母女差，”少女却很认真的说着，“但我们不该对神使大人有任何欺瞒与不敬，精灵的心灵都是纯洁与率真的，半精灵也一样。”
庄毅：……
如果莉没有对他撒谎，那……感情这个半精灵部族里，都是一群被神权统治的可怜虫们。
“大人，您什么时候会去部族？”
“大概明天吧，”庄毅看了眼营地的方向，“我可能会带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类过去，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让他们对精灵圣泉死心。”
莉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说就好了。”
“大人……您可能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精灵神所在的净土。”
莉的小脸上写着些歉然，说话有点吞吞吐吐，但还是旁敲侧击的‘提点’着庄毅，“人类这种智慧生命，根本就是深渊恶魔用【欺诈】与【色欲】合成的低级恶魔。您如果长时间跟他们待在一起，很容易被他们利用；真的，用母亲大人的话来说，就是被他们出卖了，还在为他们数金币呢！”
“嗯？哈哈哈！”
庄毅捂着嘴前俯后仰，越看她那认真的模样，越是笑不能停。
“你应该发现了，我其实也是人类，”庄毅手一摊，“我不想骗你什么，同样，我也想让你知道不同的人类信奉不同的信条，有不同的追求，我就是对你们无害的那个。”
莉瞪着眼，鼓起嘴角愣了一阵，随后低声嘀咕了句，“那您也是被精灵神净化过身心的人类，和那些卑劣的家伙不一样，嗯……就是这样。”
“随你怎么理解吧，”庄毅咳了声，“不过我想，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毕竟我已经耽误了太久，回去如果解释是便秘什么的，搞不好也不会有人信啊。”
“大人，便秘是什么？秘术吗？”
“啊，你们精灵都是吃水果可能不知道，唉，如果长时间坐在一张椅子上不运动，并吃的过于油腻，就会渐渐出现排泄困难综合征，这是很折磨人的一种病痛。”
庄毅嘴角抽搐了下，想起了上辈子曾被便秘支配的大叔岁月……
“不提了不提了，去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大人……我能在您附近吗？我不会惊扰到那些人类，”莉的目光中满是渴望和不舍，咬着嘴唇，轻声说着，感觉自己已经把精灵族的高贵和矜持扔的一干二净了。
当然，纯洁还在。
她越说声音越小，“我希望能在您身边照应，护卫着圣木。虽然我知道，我的力量并不足以守护您与圣木的安全，但我实在……不想离开它太远。”
庄毅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趁此机会，也可以判断她到底抱有什么目的在接近自己。
“也可以，隐藏好自己，”庄毅嘱咐了她一句，将头巾包好，就起身匆匆离开。
转过拐角前，他还扭头看了眼，看到的是半精灵少女在月光下踮脚的眺望。
圣木？
庄毅努力瞟了眼头顶的包头巾。
这棵树苗，是精灵圣木的幼苗？怎么感觉有点邪门啊……难道树大爷真的要把他血祭了来给树苗提供养分？
还是要早点搞清楚他自己和小树苗的关系，养个植物系的儿子也就算了，可别真养个白眼狼什么的！
很明显，半精灵部族的当权者，对突然出现的所谓神使十分排斥。
庄毅如果在帝国军这边耽误的时间太久，很可能会将这些不怎么精锐的帝国军，拖入第二次被半精灵伏击的险境。
看来，确实是要尽快前去半精灵部族一趟。
从莉口中可以得知，所谓的神使是凌驾于半精灵部族之上的，虽然贸然冲过去有点风险，但庄毅觉得自己应该会有所收获。
现在，除了能催动植物疯长的那股力量，庄毅还有了小树苗这第二重保障。
最重要的，是庄毅要去找这些半精灵们问清楚……
这头顶的树苗，到底有没有挪到他屁股蛋上的可能性。
……
“啊，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啊。”
庄毅拍着肚子回了宿营地，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象征性的注视了一阵，却没有什么其他表示。
跳回树床上，庄毅靠着树干打了个哈欠，刚想继续回归梦乡；现如今耳聪目明的他，突然听到了几十米外一颗大树传出轻微的声响。
眯眼看了一阵，应该是那个半精灵妹子，虽然光线昏暗，但庄毅依然看到了那双贼亮的大眼。
摇头轻笑，庄毅一晚上都是靠着树干眯眼睡，没怎么睡实。
日上三竿，一群帝国军吃过了早饭，已经恢复精神，围在公主殿下的帐篷周围。
庄毅坐在树干上，一边啃着年轻魔法师送来的面包，一边满是恶意的揣摩着……这些大老粗，该不会是想等公主殿下走出帐篷的时候，用力猛吸那一瞬扩散在天地间的萌因子吧。
“呵，”庄毅傻乐了一阵。
果然，等公主殿下梳洗打扮走出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多了一层滤镜。
虽然没见过她母亲，当年的瑟琳娜公主、现在的瑟琳娜女王，但庄毅觉得，金发的颜值巅峰大概就是卡丽娜发育成熟后的模样吧。
这位殿下就是太笨了点，小小年纪没了多少灵气，反倒是有一种浓浓的贵族做派。
她走出帐篷后的第一时间，就是用两只小手拽着裙边，对着前方的几个魔法师和精锐战士行礼；然后呼呼啦啦的，这群帝国军都对着帐篷行礼，宣示着他们的忠诚。
让人怀念的场景啊。
庄毅擦擦嘴边，看着手中的这半块面包，竟然没出息的想留着下顿吃。——他在水池里泡了几十年，味蕾都快忘记这种麦芽糖的香甜气息了。
“公主殿下，”道尔夫立刻对公主殿下一阵挤眉弄眼，公主殿下愣了下，似乎是睡了一觉，把昨天深夜商量的事全都忘了。
“那边树上……”道尔夫用气声提醒着，“那位植物魔法的大师……我们击败半精灵的关键……”
“哦，对，”公主殿下顿时打起精神，看着树上坐着的庄毅，目光满是闪亮。
这闪亮的大眼睛，让庄毅不由想起了昨晚上勇敢撸树苗的那个半精灵妹子；但他很敏锐的分辨出这两种目光的不同。
公主殿下的目光，满是‘这个人可以帮我达成目的’的希冀与期待，这让庄毅稍微有点反感。
殿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树下，她对着树上的庄毅欠身行礼，声音有些忐忑的喊了句：“庄毅大师，您会帮助我的，对吗？”
“当然，”庄毅笑的十分开心，宛若那只深渊恶魔用【欺诈】与【色欲】合成的低级恶魔，“我的荣幸，美丽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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