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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长叹了一声,景澜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妻子有着一颗怎样慧聪机敏的心,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刚才自己那轻言轻语之间,必是让她担心了吧!

  想起景渊,景澜眯了眯了眼睛,当年如果他直接把皇位给景枫多好啊!

  如果当年他真的假死出宫,也许现在又是另一翻光景吧。

  说实话,景枫对他确实不错,这么多年来,还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不信任景枫,所以纵是没有要那皇位的心思,却也是有一些家臣的,景枫对此不是不知道,却也是默许了。

  也许景枫是想杀他的,虽然他从来不想要那个宝座,但是……那个皇位确确实实是景渊传位于他的,而朝中其实也有不少大臣暗中支持于他,特别是现在……景枫对四大家族的耐心一天不如一天,对他们的打压也越来越严峻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景枫手上的实权越来越多,他已经不再惧怕这些前朝元老了……

  皇家啊,从来都是身不由已的,不管是之于他,还是之于景枫!

  因着景枫的打压,前些日子,伊葛竟然找到了景澜,声声质问他当初为什么置景渊的圣旨而不顾,话语之间隐隐有起兵造反的意思。是啊景枫对伊家也太狠了一点,不但降了伊尚果的位份,也收了他的兵权,甚至把他们伊家最得意的后生子弟废了一个,杀了一个!

  还有吉尔妮家,虽是没有正面动他的兵权,但是,吉尔妮家里兵权的主心骨,能换的他都换了,换不了的,景枫都在旁边安插了个副手,名义上是助手,可是,谁也不是傻子,都知道景枫是伺机而动,安的不过是潜伏起来的一条毒蛇而已……

  四大家族人人自危!

  狗急了还会跳墙的,景枫也确实狠了一点,但……但他的作风!

  如今,那道要他带着梅易之回宫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这也是景枫第一次用皇帝的口吻命令他吧!

  虽然对自己的父皇景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但是,景澜从心底里还是佩服他的……都死了那么多年,可是他的景响力依然还在!景澜知道,若他相要皇位,华褚里还是有人会站到他身边的,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太子嫡君!

  可是……

  不要啊!他只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带着菀清看遍每一处奇景而已。那些于国于民的天下大事,他不想放在心上……

  他一向是个自私的人,没有那么无私,可以为他人的事操心劳神,他只想要谋划一份自由而已!

  然而……回京以后,恐怕事态会难上很多,听说连司徒无敌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四大家族里,唯有司徒家让景枫最为不放心……但好在司徒家有一个好女儿司徒青怜,这才保全了司徒家四大家族之首的位子,但现在,若是连司徒家都对景枫心生不满!

  景澜闭上眼睛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原本以为景枫会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天一天地蚕食他们,最后在不知不觉中让四大家族再也不是可以左右皇朝的势力,却不想他的皇弟竟是有那样的魄力和胆色!

  他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华褚皇权之外的势力一网打尽!他是想要一个新的时代,完完全全地属于他自己啊!

  景澜转了一下手中的紫玉萧……

  是啊,这才是景枫!否则,他又怎么担当得起那个弑父夺位,杀皇兄,斩元老的名号呢?

  只是……景澜不知道,即然已经弑父杀兄了,那么……景枫对他是否还能再容忍下去?

  一边走,一边想,没一会便已经到了酒馆里。

  东平镇内有一家小酒馆,长年四季客源不断,听说他们家的酒都已经预订到了五年之后呢!

  “客官请!”小二弯腰将景澜请进了客栈里,“公子是一个人呢?还是包桌等人?”

  景澜没有理会店小二,只是直接走到了老板的柜台前,缓缓地将手上的紫玉萧放到桌上……

  “老板,给我来一盏桃花酿!”景澜低眉浅笑,一席蓝紫相间的华服让老板在嘈杂的客栈中,一眼便让出了景澜。

  接过那紫玉萧,老板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问道,“公子要的桃花酿是哪年的!”

  “时间也不长,就是七年前,据说是一位姓梅的老前辈亲自埋下去的。”景澜说完,方道,“老板你这生意可太好了,本想带点桃花酿回去给娇妻的,可不想要等到五年后……”

  说罢,景澜从衣袖里拿出一绽金子放到了柜台上。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老板有些不解,他们的暗号到姓梅的老前辈那里就没有了啊,后面多出来的那些是做什么的呢。

  “莫慌,莫慌!”景澜看出了老板眼中的不解,连忙解释道,“我这是真的要买酒!你这桃花酿远近闻名可总是不假吧!”

  闻言,老板扬唇一笑,“那当然!”说罢,便收到了那绽金子,“公子可不知道,前儿还是预订到五年后,昨儿可就已经定到七年后了。”

  “那成!”景澜也笑了一笑,“那就定下七年之后吧!”

  “好嘞……”老板起身离开了柜台,“公子请跟我走……”

  七年后的桃花酿,七年之后,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七年之后,他和菀清也许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吧……景澜想着,唇角便浅笑开来。

  老板引着景澜在人流里穿梭。

  “这边走,您在朋友已经在雅间里等着了。”

  指路的时候,老板不小心碰到一个客人,把那客人的菜都打翻了,“我说你这老板……我们这些江湖臭要饭的来找你订酒,你就爱理不理的是吧。”

  老板赔笑的,“客官说的哪里话,是我的不是……”边说着,边伸手冲店小二一招手,“这客官的酒钱今儿我包了。”

  “好的,好的!”小二连连点点头,冲着那客人笑道,“我家老板可是号称雁过留毛的,大雁都得留根毛在这……客官你可以是第一个免费吃喝的,这碗碎的可值了,你看……要不是再加点菜?反正不吃白不吃。”

  这小二也够机灵,一席话把那客人弄的哈哈大笑,“行,再给爷加只叫花鸡……”

  “好的!”小二一弯腰,“我马上就去厨房……”

  小二从老板身边路过的时候,被老板狠狠地一敲头,“你个死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还跟他说加菜,我还叫花鸡呢……你怎么不给他加宫廷十八宴啊!”

  被碎了碗的客人,冲着小二的背影吼道,“再来一壶酒啊!”

  “够了,够了!”小二转身过来赔笑道,“那就再一壶酒,别的可别了啊,客官你也吃不完……你没看我家老板的脸都黑的像碳底了么!”

  酒馆里的食客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小二已经走远了,可是老板却还是冲着他的背影吼道,“你以为不要钱啊……张口闭口就送送送,我早往把你给送走了!”

  那小二头也没回……却顶嘴道,“真是越有钱,越抠门,我还是你儿子呢!”

  “儿子就可以白吃白喝啊!”老板粗着气翻了一个白眼。

  景澜淡淡地垂下头,这……才是生活啊!

  小老百姓的柴米油盐,却是那么的多姿多彩,若是可以选择一种活法,他也愿意!

  酒馆里笑声依旧,景澜按下心中的羡慕,跟着老板走向了那雅间……

  酒馆背后是个花园,有人造的小溪,四下里种着竹子和其他的花花草草……

  “挺别致的!”景澜笑了笑,“这小花园倒也清静,雅致……若再种些牡丹,兰草就更好了!”

  老板一身嗤笑,“那可不行,你说的这些都太娇嫩了,不好活……我这店里都快忙死了,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打理那些呢。”

  景澜不置可否,淡淡地笑着。

  穿过几个竹林的屏帐,老板在一个石屋这前停住了。

  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了满满的酒缸,却闻不到酒香味。

  景澜疑惑,“这就是你的桃花酿?”

  “可不就是他嘛!”老板看着这些酒缸又是得意又是无奈,叹息着说道,“不过还都不是成品,这只是第十道工序,所以你闻不到酒香,等到第三十道工序的时候,唉呀……那香味……”老板已经啧啧地砸巴了两下唇了。

  “这桃花酿一坛要花这么多时间么?”景澜好奇地问道!

  “那当然了!”老板继续道,“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呢,最后还要把它们埋到土里,封上三年才出土呢!”

  说到这方面,那老板像是止不住了一样,眼睛里都是精光,“我跟你说,那埋的土也有要求的,太潮不行,太干也不行,埋的深度也是有讲究的,太深了见不着光,那酒三年都没滋味,那浅了,发酵过度,味道也是酸的,得不深不浅才好!如果当年雨水再多一点,那可就更好了!”

  景澜静静地听着,“我倒是好酒,若是……有机会,老板您也教教我吧!”

  “好啊!”老板一口答应,脸上带着些喜乐,“我看公子是聪慧得很,不像我那蠢儿子,一天不会赚钱也就算了,还可劲的给我败……就这酿酒的功夫,我都教了他快八十遍了……他娘若是还活着,就那爆脾气,肯定跳起来就是几脚!”

  景澜听着,噗嗤就笑了起来,他有点知道,为什么梅易之离开了朝廷,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过日子了。

  从这酒库里上到二楼,老板把他引到一个石门前……

  “公子请,您的朋友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说完,这老板便一转身子离开了。

  推开石门走进去之时,司白已经等在那里了。

  桃花公子一袭白衣,身上带着淡淡地桃香,而且浅安站在他的身后,亦是一袭白衣,上面绣几朵淡淡地粉色桃花。

  景澜虽不去风月场所,但还是见过浅安几次了,那时候的浅安总是极尽了妖艳,如同暗夜里盛开的一株罂粟,她烟视媚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带着浓浓的魅惑,身上服装也是极尽了奢华,总带着金丝银钱……

  而现在……她穿着那么素白,似乎极力在模仿眼前的这个桃花公子。

  “你来了?”司白打开二十四紫骨扇,从他知后瞧了瞧。

  知道司白在找菀清,景澜摇了摇头,“她没来,我让她好好休息。”

  虽是双生子,但司白和菀清长的并不是十分相像。不过,司白倒对他那个双生妹妹很好,这才护得菀清在玉沉皇宫活到了成年。

  走过去做到了石凳之上,景澜冲着司白道,“你这些日子跑回玉沉做什么,还有……听说百里宣成了玉沉的……将军?”

  虽是已经证实了这些传言,但是在再次说起来的时候,景澜的语气里依然是带着化不开的疑惑的。

  “再说吧!”司白摆了摆手,一向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在带着几分憔悴。

  景澜闻言,便知道关于百里宣的事,司白是不愿意多提的,便也不再问了,只喃喃地说起了宫里的事,“你也走了好久了,景枫若是见到你,你肯定吃不是兜着走!”

  说起景枫,浅安不由的僵住了身子!

  她现在可是空锡楼的叛逃着,前前后后已经被清洗了不下十次,若不是司白才替他档着,恐怕……她早就死了!

  给景澜和司白一人倒了一杯酒,浅安脸色有些发白,他是打心底里的害怕他们楼主的。

  “他能拿我怎么办呢?”司白一袭桃花锦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我想……景枫很快会对我用出最后一次青龙令的,到时候……我解脱了。”

  景澜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们之间是有友情的。”

  司白一声嗤笑!

  其实……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和景枫的关系究竟怎么样!

  这些年,他尽心尽力地帮着空锡楼,做好他的玄武,也呆在景枫身边和他嘻笑打骂,偶尔……他还是会对景枫感到深刻的敬意的,那个人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但是……他有时候又是恨不得看着景枫痛苦难过。

  他们之间有三次青龙令之约!在景枫没有对他用完那三次青龙令,他都必须听命于他!

  第一次,他让他做了空锡楼的玄武!一做便是八年!

  第二次,他让他去分辨夏樱手上的北冥玉是否为真品……

  而第三次……

  还没有来到,司白不知道,他会要他完成一件什么样的事。

  景澜着着司白的眉睛,知道他已经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但也没有吵醒他。

  好半天后,司白才回神过来,一拂身上的桃花,拿起浅安倒的酒水,一饮而尽……

  “回京吧!”景澜杯中已尽,说话的时候便又倒了一满杯,“自皇宫到东平的圣旨已经下了,今天卯时拟好的,现在……大概已经骑死三匹马了,你得庆幸我那皇弟这两天忙着和四大家族斡旋,暂没有时候答理你,否则……你哪能消失那么久!”

  司白淡笑一声,多情的桃花眼中却……

  是带着哀伤的!

  早在进来这个石屋的第一眼,景澜便瞧出来了!

  “月华……她没有去大夏么?”景澜知道这是司白的私事,他本是不应该去问的。

  无论何时,这两个字都能抽空司白所有的力气。

  桃花公子瞧着自己的那紫骨扇,却想起那个月华的的那一身白衣,曾经……哪所他不在她的身边,可是至少,他知道……她在他为她种的那颗桃树下,所以……

  他还是桃花公子,他还是可以调笑安然。

  如今……

  天大地大,他却不知道她的遗迹。第一次离开,他们整整三年才再次相见!那这一次呢?又要有几个三年?

  他并不奢求什么的,他只是想知道她……

  “抱歉!”景澜看见他的脸色,微微叹息着说道,“各人自有各人的因果,司白……”

  下面安慰的话没有说下去,司白便摆手打断了景澜,“我没事……”

  而浅安,早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知道他,了解他,所以……她明白,对于月华他有着怎样的感情,这些日子她站在他的身后,离他那么静,可是……她又何曾真正走近过他!

  连连退出了石屋,浅安走到了那个小竹林,终于是跪了下来,把一肚子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哭着,放声大哭,带着哭腔跪在那天地之间!

  纵是和他穿了一样的白衣,纵是纹了他最爱的桃花!

  可是……

  他依然高贵如云,而她依旧低贱如斯。

  她怎么敢妄图得到他的一个眼神啊!她生于妓馆,活于江湖……早已经肮脏的连她自己都恶心了。

  那个桃花公子司白啊……他不应该低垂着的唇角的,浅安无声地哭着,歇斯底里。

  景澜看着浅安逃开,无声叹息,“不如惜取眼前人……”

  司白见浅安掩唇逃去,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终是有些内疚,“我也想啊……可,心不愿……”

  司白喃喃地说着,直接提起酒壶,把里面的酒水冲着自己灌了下去,世人知道他桃花公子爱极了桃花,可是却不知道……

  他爱那株株桃花,只因初见之时,她一袭白衣立身于桃花之下,转瞬间便惊艳了他眸……

  先有了那场惊见,才有了后来的桃花公子啊!

  景澜看着司白和浅安二人,对于他和菀清之间便更加珍视了……

  这一生,幸得菀清!

  他想,若是现在便让他死,除了没有享受几天自由之外,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梅易之呢?”司白终是问出了正事,“忆冰楼的那位把把老头子交给你了?”

  景澜皱了皱眉,感觉有点头疼,“是,他是把梅尚书送到我那里去了……可是,却也把梅答应的死告诉老头了。”

  司白摇头,哗地一声打开二十四紫骨扇,想起百里凤烨,司白浅浅的说道,“他这着棋倒是一高招,下的极其高明。把难题全推到你这里了,可你还得明知他的目的,还是得接。”

  “可不是!”景澜轻扶着石桌上的纹理,“若成,他自己就可守株待兔,坐享其成了!若败,他那一招借刀杀人,祸水东流,却把他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是他百里凤烨才能做出来的事,司白问道,“那梅老先生怎么说?”

  翻了个白眼,景澜带着几分无奈,“还能怎么样,让我取景枫而待之啊……一天就在我耳边说什么先帝之愿,天下之所归什么的。”

  “都过了五六年了,这梅尚书还对景枫耿耿于怀?”司白有些不相信,“这老子又不是看不到景枫称帝之后,这天下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想来,最主要的原由还是因为梅答应的死吧。”

  耸了耸肩膀,司白又道,“你管他做甚,让你登基就有登基,你先把那地图骗过来再说。”

  景澜当然不可以去骗梅易之的,他这个人,一向一诺千金!

  “那梅易之人在哪里?你要不要带我去看看?”司白起身,示意景澜带他离开。

  “改天再说吧……我想,你我二人还是先回去给小桐报个平安吧,都酉时了。”景澜扭头看了一下影子,“她会担心的!”

  司白伸了个懒腰,隐去眸子之中的哀伤,冲着景澜说道,“真是个妻管严,老婆奴!”

  在听到这样的称呼时,景澜的眉眼之间却是带着骄傲的!

  是啊,此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有妻可管他……

  瞧着景澜唇角的笑意,司白也是笑着的……把妹妹交到这个人手上,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也回去给我那皇兄写个条子。”景澜眯眼睛,“总不能真的等到三天后他的圣旨挂到城门之上吧……那我未免也不太识抬举了。”

  司白点头称是,“景枫可是个小心眼的人,当心他给你穿小鞋……”

  虽是离开华褚一些日子,但是那里发的事,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景枫想闹腾闹腾?”司白眯眼看着自家妹夫,“你呢?回去四大家族的人逼你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把皇位让景枫,要是再让你披起那龙袍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带着菀清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景澜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就算他不是皇帝,单单是一个空锡楼主,你觉得……我和小桐可以躲得了么?”

  “……”

  “再说了,我即要走,就是要带着她大大方方的出入任何一个地方,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日子……我怎会带着她受苦?”耸了耸肩,景澜和司白出了石屋,清风扫了过来,空气里都是淡淡的清香,竹叶沙沙响着,蓝天白云悠悠而动,“走一步算一步,我终是要为小桐谋一个清闲之地的。”

  浅安此刻已经擦干了泪水,此刻看到他们二人,便起身跟到了司白身后。

        纵是脏如泥屑……至少,我还有眼睛可以仰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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