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剑士

　　五年前，面对现实的身不由己，我无奈专职成了一名剑士。

　　但幻想一直跟随着我，常用积攒下来的钱购买有关制作灵卡的书籍，记录满篇的文字。

　　每当挥剑时，这些文字就会在我眼瞳飘过。排列组合，弯曲变化，形成炫目美丽的图像。

　　甚至在睡觉时，它们也陪伴着我。

　　这是独属于我的记忆，弯曲发芽，孕育着期许的未来。

　　即使这导致了剑术成绩长久的不理想，也从不后悔。

　　而现在，我有了一个机会。几天前，在捡垃圾的时候，我无意发现了一个卡包。

　　三张废掉武器类卡片，白色普通品质，每个都有不同程度的失败铭文。

　　但它们，并不是不可挽回的失败品。

　　只要多勾勒几笔，变幻为新的铭文，再加上恰到好处的渲染，就能诞生奇迹。

　　到时候将作品呈给卡师班的教习，就有机会成为那里的学生。

　　每星期的一次免费制卡机会，名师讲解，再加上那些弥漫香气的书籍，我从未觉得梦想距离如此之近。

　　以至于有点得意忘形。

　　“李唯一。李唯一？李唯一！”

　　教导剑术的老师跑过来，看着我，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导说，“你最近究竟在想什么，上课不认真，练剑开小差。究竟还想不想成为一名青铜阶剑客了。”

　　我很想说，不。但面对自己前途渺茫的未来，日夜操劳的父亲。

　　我只能低下头说，“老，老师，对不起。”

　　老师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有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仿佛是惋惜，又好像是期望。

　　不，一定是看错了，我深知自己剑术的不精。班上三十名学生，只有三名黑铁阶。

　　黑铁，青铜，白银，黄金。之上还有什么层次，我不知道，也不可能接触到那个层面。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黑铁阶剑士，努力了这么多年，连青铜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下课之后单独留下。”

　　我诺诺的答应了一声，返回到队伍中去，眼前飘过几个文字，合成特异的形状。

　　那是铭文中的“火”“急”“刚”，今天晚上准备描绘在卡片上灵动的字符。

　　赤色的大刀，仿佛流淌着火焰。

　　能将卡片的画像投射到现实，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而我是，创造奇迹的人！

　　天边的云彩被太阳染成金色，灿灿的飘过。

　　明天，我能否如此惬意呢。

　　不知道，害怕知道，我明白那微小的可能性。许多人，在六岁，甚至是更小的时候就开始踏上名为“卡师”的旅途。

　　我现在，十六了。除非教习眼瞎，否则是不可能收我的。

　　但人生，不就是搏那微小的可能性吗？况且，我相信努力一定会有答案。

　　即使，不在这，总有一天，也会遇到的。

　　我脑海一直有句话在回荡，只要没赢过，就不可能输。或许，要用一辈子，完成这句承诺。

　　老人拿着灵笔，在儿孙，不，孤寂的草堂落下最后一笔。

　　我的幻想，最后会在长满枯枝的树木上起舞。

　　我不无悲哀的想。

　　人流散去，老师过来了。他的身体，面庞缀满刀刀沟壑，以前绝对是个狠厉的人物。

　　我有些畏惧，局促不安地站在旁边。

　　“李唯一，你，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剑士。”

　　他涨红着脸，说着振奋人心的胡话。

　　“你只要将十分，不，百分之一的心思放在剑上，也不至于连黑铁阶都突破不了。”

　　我装作羞愧的样子低着头。

　　“你，你拿着，用剑来回答。”

　　他递过一柄木剑，倒退几步，用另一柄木剑指着我鼻子说道。

　　剑有语言吗，我想是的。

　　正如我困顿不堪记笔记，在书本画的歪扭线条，同精神奕奕，记得灵动文字相对比。剑也是有语言的。

　　我深知这一点。

　　羞愧时的剑技是躲藏，不展现任何出彩的地方。像是那些大富人家的鱼儿，一碰水面，立马消失不见。

　　我亦如此般，歪歪扭扭，摇摇晃晃躲避着道道闪烁的剑影。

　　就像平时一样。

　　“李唯一，你在干什么，快攻过来。”

　　不，我打不过老师，就算攻击到了，也不会在防御力惊人的老师身上，产生任何结果。

　　足有三分钟，老师气喘吁吁的涨红着脸，“李唯一，我，我教不了你。会，会有人能教你的。你给我等着。”

　　我又羞愧的把头低下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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